祁殊回到学校的时候,正好看到教导主任哇呀呀呀呀地冲进校门。
团团倒吸一口冷气:“他这是要去跟哪个没写作业的学生大战三百回合了吗?”
祁殊:“……”
那应该也不至于。
学校里不让养猫,团团趁着没人注意到它,迅速附身到了那张已经成功进化成猫窝的小纸片上,还不忘嘱咐祁殊:“你找找看刚才那个教导主任到底要去跟谁拼命,太带劲儿了我要去给他加油。”
……
“所以……”
团团绕着贺衡转了一圈儿,“我想要去替他摇旗呐喊加油助威的人,就是你吗?”
贺衡半天没在团团身边,落下了一个知识点,不太清楚事情是怎么发展成了小主子化身拉拉队摇旗呐喊加油助威。
团团换了一个说法:“所以,那个要和教导主任大战三百回合的人,就是你吗?”
贺衡:“……”
和教导主任大战三百回合没有,被教导主任追着踹了三百圈倒是真的。
团团啧啧称奇:“这才半天没见,你就给自己的人生添了这么多惊险刺激吗?”
贺衡:“……”
祁殊把团团捞回来,问他:“翻墙被发现了?”
贺衡头疼:“对,还是杨昊正好挂在墙头下不来的时候被发现的。”
?
怎会如此。
开运符自己少说画过几百遍了,还从来没有不灵的时候啊。
祁殊仔细回想了一遍,实在没想出来到底是哪儿出了差错,但还是认认真真地跟他道了个歉,“不好意思啊,可能是那张开运符出了点什么问题……”
“没有没有,跟那张符没关系,”
贺衡连忙摆摆手,又故意玩笑道,“好好的一张符,你可别随便冤枉人家。”
祁殊不解:“那是怎么回事儿,你没把符带在身上?”
“我带了,就一直搁兜里呢,”
贺衡把那张符从衣服兜里拿出来给他看看,又挺深沉地叹了口气,“我已经弄明白了,不是符的原因,是我的原因。”
祁殊不解:“啊?”
“我心诚则灵得太具体了。”
贺衡深切反思,“我光说了不会被保安发现……保安确实没发现我们,发现我们的是教导主任。”
祁殊:“……”
祁殊努力忍了好一会儿,还是礼貌地转过身去,肩膀抖了两下。
“这么不友好的吗?”
贺衡有点难过,“我还以为你会对我表示深切的同情。”
祁殊满足他的愿望:“同情,很同情。”
“打个商量,朋友。”
贺衡认认真真地跟他商量,“在同情之前,您可以笑得稍微不那么明显吗?”
祁殊直接笑出了声。
……
贺衡用三分钟时间怀念了一下自己前几天那个看起来就很不食人间烟火,而且性格内向,还一板一眼,一点都不爱开玩笑的室友。
“食。”
祁殊一板一眼,“第一天就和你去情侣餐厅食了人间烟火。”
贺衡:“……”
“别别,别提这个。”
贺衡奄奄一息,“操了,你都不知道咱俩被传成什么样了,今天辛勇强还特意问我为什么你没来一起翻墙,是不是咱俩吵架了。”
祁殊哑然:“闹着玩的吧……”
贺衡不想打破自己室友美好的幻想,又一次深沉地叹了口气,独自背负起了学校贴吧里高高的cp楼。
“不扯了不扯了,我得把检讨写了。”
贺衡翻出一沓A4纸来,分了两张递给祁殊,“用不用?”
祁殊摇摇头:“早晨开了个头,我继续写。”
贺衡还是坚持把一张纸推到祁殊的桌子上,试图暗示,“你看这张纸,像不像一个正在写作业的小人?”
祁殊:“……”
行吧,我懂。
祁殊把那张纸对折了一下,边撕小人边给他打预防针:“这个说到底就是代笔,你不知道该怎么写,它也写不出来。”
“那没事,我知道该怎么写。”
贺衡往后一仰,“我现在文思泉涌,一份检讨不在话下。”
团团左看看右看看,感慨:“两个小人写检讨,你们俩这可真是有难同当。”
“不,我当得比较多。”
贺衡瘫在桌子上,“我五千字。”
祁殊:“……”
祁殊叹为观止:“我是真的没见过带着开运符还能这么惨的人……这是什么原理,就因为你有阴阳眼?”
贺衡茫然:“跟阴阳眼有什么关系?”
“阴气重,而且阴阳眼通阴阳鬼神,有的时候确实会和符篆冲突。”
祁殊沉吟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奇怪,“但是,按理说也不应该冲突成这样啊。”
贺衡把脸埋进团团的毛毛里,声音闷闷传出来:“是因为我最近比较惨吗……所以我最近是真的比较惨吗?”
团团懒洋洋地不想动,只拿尾巴扫了他两下:“明明是教导主任比较惨,一天之内遇上两个不省心的学生。”
“四个。”
贺衡纠正它,“还有隔壁杨昊他们俩,也是五千字检讨。”
团团拿尾巴拍拍他:“都挺惨,都挺惨。”
贺衡垂死病中惊坐起:“我最近是不是水逆了,需不需要去微博转两条锦鲤来一个水逆退散?”
“转吧,转个心安。”
祁殊委婉地道,“就我了解的玄学体系里,不包括微博。”
贺衡很失落:“所以微博转发锦鲤根本没用是吗。”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用。”
事关全国中小学乃至大学生的信仰问题,祁殊解释得挺谨慎,“锦鲤这种东西,自带气运,原则上可以用来祈求好运,就是效果不太明显,灵不灵的得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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